第九十七章 军歌嘹亮

叶子茂发觉到来到身边的沈志杰，擦了把眼泪，说：“让我冷静一下，很快就好。”

沈志杰知道不用再说什么，放心地缓下步子，扭头对战士们说：“同志们，咱们唱首歌好不好？”

大家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，都低垂着头机械地迈着步子，没有人予以回应。

沈志杰继续说着：“那好，我就先起个头。”

随后，他率先唱起来：

——当兵就要当红军，

——处处工农来欢迎，

——官长士兵都一样，

——没有人来压迫人。

王大雷跟着哼唱起来，接着秦有根和几名战士加入进来，随后有更多的战士加入进来。

——当兵就要当红军，

——工农配合杀敌人，

——买办豪绅和地主，

——坚决打他不留情。

大家的声调逐渐高亢起来，叶子茂也开始发泄般地放开喉咙高唱。

秦福生的舌头在“第五次反围剿”期间被还乡团割掉了，但在之前担任儿童团团长时，曾带头四处传唱这首《当兵就要当红军》，以宣传扩红。

1931年12月，赵博生、董振堂率国民革命军第26路军（后编为“红五军团”）发动“宁都起义”，秦福生也曾带领小伙伴们在路边高唱着这首歌，欢迎他们加入到红军队伍中来。

所以，秦福生对这首歌非常熟悉，虽然已经不能唱出来，但他有力地用手打着拍子，也不再痛苦且自卑地紧闭着嘴，而是跟着旋律发出高亢的“啊啊”声。

——当兵就要当红军，

——退伍下来不愁贫

——会做工的有工做，

——会耕田的有田耕。

从停靠在大渡河边的粮船上，也传来应和的歌声。

在远处的山头上，有几名乡民在好奇地向这边眺望。

——当兵就要当红军，

——冲锋陷阵杀敌人，

——消灭反动国民党，

——民权革命快完成。

此时，从停靠在河边的粮船上跳下一人，迎着队伍飞奔过来，那人正是被派往泸定进行联络的石玉宝。

他一边奔跑着，一边高声喊道：“同志们，加油走喽，红九军团正在泸定等着咱们呢！”

战士们随即兴奋起来，忘记了疲劳，也忘记了伤痛，一边呐喊着，一边加快了步伐。

阿凤、豆子、郭振山以及那些运输队员们，在战士们唱歌时，因为插不上嘴，只能是好奇地听着，此时终于得到机会，都兴奋地跟着战士们一同吆喝起来。

吴成国、徐家延等人虽然仍有些心事重重，不过，在如此热烈的气氛之下，也不由得被感染了，脸上随之露出笑容，话也多了起来。

冯世功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，虽然不熟悉歌词内容，但靠着自己的音乐功底，也加入进来唱起了和声。

见石玉宝越来远近，叶子茂快步迎上前，兴奋地问：“联系上大部队了？”

石玉宝得意地说：“当然！”

叶子茂追问道：“目前什么情况？”

石玉宝回道：“总部及大部队在前天已经出发，目前由第九军团一部在泸定执行后卫防御任务，赵团长也被留在那里。”

叶子茂一愣，问：“哪个赵团长？”

石玉宝说：“就是原来的赵师长赵广达。”

叶子茂这才想起，在血战湘江时，由于大哥常辉、该师政委夏骏、参谋长岳云峰连人带枪拖走几乎一半队伍，赵广达由师长连受处分带降职为了营长；后来，在遵义意外相遇时，曾得知他刚又被提升为团长。

虽然他由此想起了大哥常辉，并为他们脱离长征队伍后的命运生出忧虑。不过，与终于将这些伤病员暂时带出困境相比，他真的是从内心里更加感到高兴，伸手不断拍打着石玉宝的肩膀，说：“好样的，好样的！辛苦了！”

PS：歌曲《当兵就要当红军》，曾在**苏区广为流传。